民盟六合基层委员会
在三级卫生健康服务体系中,村级医疗力量无疑处于最基层。我区共有卫生室113家,在岗村医406人,这支力量在全区卫生健康服务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。但实际上,这支力量最薄弱也最容易被忽视。近年来,在医疗卫生改革进程中“强基层”的呼声不绝于耳,在健康中国战略中也已经明确了“短板在基层”,说明有两点已形成共识:一是基层弱,已经不适应卫生事业发展需要和群众对高水平健康生活的期盼;二是基层重要,基层卫生健康工作的重要性逐渐被认识和肯定。
2009年新医改启动后,我区村卫生室和村医队伍建设得到重视,农村卫生网底建设取得长足进步。主要表现在:村医队伍规范管理。在岗村医100%经过执业注册,并由所在街镇与乡村医生确定聘用关系;新进村医开展定向委培。落实一体化管理体制。对所有村卫生室都实行“五统一两独立”管理;街镇卫生院负责村卫生室日常监管,对承担的业务工作按季度或月进行绩效考核。阵地建设取得较大进步。卫生室标准化达标率为97.3%。标准化卫生室不仅面积达标,而且内部科室布局合理,各类设备设施齐全。网底服务能力增强。全区已实现村村都有卫生室,村卫生室实施基本药物制度,药品全部零差价销售,减轻农民负担。村卫生室2004年起纳入新农合,2019年并入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,村民在村卫生室看病按比例报销。
通过调查分析,我区基层卫生服务体系还存在一些突出问题:
一是村医身份模糊导致进出口两难。虽然实行了一体化管理,但村医身份还是农民,养老保险缴费基数低,长年没有医保。由于身份问题带出的保障担忧,使得村医只能通过延长工作年限来应对养老问题,导致村医年龄偏大、退出难,待遇和保障问题同时又引发新村医补充难的问题,尤其是医学院校毕业生不愿意到村卫生室工作。全区村医缺口在200人以上。
二是院室职责不明导致运行机制不畅。医改前卫生院基本上不管村卫生室,更多时候院室是各干各的。实行一体化管理后,卫生院通过多途径对卫生室进行监管,卫生室的日常运转由原来相对独立变成了卫生院的“下属单位”,村医也越来越不“自由”。相比较看,卫生院对卫生室拥有考核权,但卫生室有了困难卫生院又解决不了,比如硬件要找街镇政府、医患纠纷自行处理等。加上药物受到控制,政策性短缺明显,病人来了无药可用,影响了村医的诊疗费收入。个别村医受利益驱动,还出现了在卫生室以外执业、滥开药之类的违规行为。而卫生院并不具有卫生监督职能,对村医的监管往往口头多于行动。
三是资源支持不力导致赋能难以实现。新医改实行后,村卫生室除了承担基本医疗服务外,还要承担基本公共卫生服务,并且基本公卫项目逐年增加,省市考核压力不断增大。更多时候我们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印象是条件差、服务能力弱,难以托付重任。相比较看城区压力更大,现在雄州主城没有一家社区卫生服务站,如果按照0.5-1.5万人/家标准建设,至少要建6家,但用房、人员短期内都无法解决。
乡村医生是广大农民的健康守门人,是落实新医改任务、实施“健康六合”不可替代的重要基层力量。对此,提出以下建议:
1.给村医转“身份”。建议考虑像农村教师“民转公”一样,出台相应政策,帮助符合条件的村医成为“体制内”人员,给最基层的医生充分的尊重,同时改变“农民给农民看病”的尴尬。基本做法是:落实“镇聘村用”,过渡期可考虑“老人老办法、新人新办法”,同时增加定向委培计划,加大新村医补充力度。
2.明确服务功能。在新医改背景下,将村卫生室作为卫生院驻村机构,成为直接服务当地农民的诊室和病区,也成为分级诊疗的第一站、首诊阵地。明确功能定位后,一方面要加大对村卫生室的投入,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基层医疗资源,引导镇村医生在承担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工作中落实分级诊疗,有效缓解“看病难、看病贵”痼疾。同时,进一步提高基层医保基金统筹比例,给农民更多实惠,让农民少跑大医院。启动城区社区卫生服务站建设,加强主城基层卫生健康服务阵地建设和服务能力建设。
3.优化管理机制。切实做好乡村一体化管理,明确管理责任主体,实现措施配套,推进院室双方责权利统一,强化政府部门监管职能。卫健行政部门要科学划分街镇卫生院和村卫生室服务职能,明确区内公卫单位和县级医院对乡村的支持帮扶责任,建立乡村医生和县级医院医生互派交流制度。财政、编制、人社等部门要加大对基层卫生健康服务体系的支持力度。调整乡村医生服务补偿机制,将镇村两级基本公卫经费单列,实行村医人员经费与村卫生室运营经费分开预算。调整村医收入结构,将基本药物专项补助与基本公卫服务补助作为村医的基本工资收入,制定对应的考核办法发放,将医疗服务收入作为奖励性薪酬,支持村医持续提高待遇和保障水平。